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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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太陽只剩下最後一抹的時候，便只能在海天相接的一線出看見一片赤紅，即使是用赤鎏金烘焙的熱鬧非凡的雲門城也在這個天氣漸冷的季節露出了一份蕭索。
長安心不在焉的透過馬車的車窗看著外面的街道，忙完一天的工作歸家的人們步履匆匆，人群之中偶爾會有一兩輛鎏硝馬車一路飄煙冒火的行駛過去，甚至還有個特立獨行的，拉車的不是馬，而是一個栩栩如生的鐵人，嘴巴上吊著的煙鬥一直冒著赤紅色的火光，可惜外殼精致不代表著內部零件有多精細，機輪燃燒的聲音隆隆作響，煙氣從偽裝成衣服褶皺的縫隙柵格裏不斷的冒了出來。長安曾聽他那個從東洲遠嫁到西洲的母親說過，東洲在很多節日都會有一項非常古老的活動，就是弄一些木偶泥塑燒香祭拜，長安沒去過東洲，所以想象不出那種煙熏火燎的場面，不過看著這個鐵人到突然有些了解了。
“那種也只能說是火械？”長安指著鐵人問道。
“恩，比我們這個馬車結構還簡單。”艾弗裏盡著主人的責人介紹到。“火械只是用機輪驅動起來的相對簡單的機關，甚至不一定需要到陣圖，而傀儡身上雖然一定會有陣圖，但他的核心絕對是魔法制品，而是是屬於有言靈能力也不一定能制作出來的高神秘性作品。”然後嘆了口氣，發覺吸血鬼雖然是一群自古流傳下來的魔法師，但是自己這種北新洲散居吸血鬼卻早把這些神秘性知識忘光了，解釋點東西也解釋不全面。
“你想想我帶去的那個‘天使’，或者你剛剛離開布拉格城時的那輛馬車，有會不斷冒火的麽？”芙羅拉解釋的比較容易理解，長安不自然的咧嘴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問題問的特別蠢，和卓然那個慢半拍認識這麽久，難道還分不清傀儡和火械的區別麽？
等離著擁擠的碼頭和城區越來越遠，長安和芙羅拉被帶到了尼克魯莊園。
尼克魯家族能擁有自己的飛艇，自然是不缺錢的，所以整個莊園從外面看真是氣派的不行。長安在其實學院居住的那個二層小樓占地面積也不能算小了，但如果從地上鏟起來裝上輪子，恐怕能從尼克魯莊園完全打開的大門裏沒什麽阻礙的推進去。但坐著馬車進門後才發現，氣派也只是最初的感覺。莊園裏面庭院雖然廣闊，建築雖然高大，卻沒有幾個人，絕大部分窗戶都暗著，沒有萬家燈火看起來倒像是陰森了，想到了尼克魯家族的真實物種，到和他們在歌劇裏的形象完全重合了起來。
“其實我們讓自己看起來再像一個人類，不延長壽命，不去吸血，也改變不了我們嘴裏隨時能伸出兩顆獠牙的事實，人類之中不在意我們種族的人不多，像傑裏和羅賓那樣的就更少了。”艾弗裏說。
長安聽了這話才感覺出有些不對，但看著傑裏走了過來也一時沒來的及問。
“客人們，歡迎來到尼克魯莊園，這是我們的榮幸，雖然時間倉促，但我們也竭力準備了不錯的晚餐，家主和維克努斯先生已經等在餐廳裏了。”
北新洲對赤鎏硝或者說煉金制品的管理要松的很多，只要家裏稍微有點錢都不介意買上一兩個燒赤鎏硝的小部件，但尼克魯莊園裏卻不怎麽能看的到這些，離開了馬車走進主建築後能聞到的一點嗆味都是乘坐馬車時沾染在身上的。不過也就是因為赤鎏硝的氣味不好聞，決定了他不是很適合室內使用。走到餐廳的時候，安卡伯和維克努斯分別坐在主客座位上，看臉色他們剛才討論的東西並不是太平和。
安卡伯見長安和芙羅拉進來，急忙站起來表示歡迎，但是有些習慣不是太容易改的，所以他見到自己小兒子那張揚著下巴的圓臉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把笑容收了起來，一身的友好瞬時換成了一臉的嚴肅，再加上安卡伯首先說明的不是希望雲門城市民的安全受到威脅這個話題，客廳裏的氣氛落到了冰點。長安知道安卡伯這是說希望他們最好就呆在莊園裏不要動，省的和在福歌城一樣跑出去打架在地面上開了個洞。
食物很精致，準備的飲料酒水也不是一般人有錢就能買得到的，但是氣氛和心情都不好，再加上在碼頭的餐廳呆了一下午，長安覺得一口都咽不下去。盤子裏煎的恰到好處鮮嫩多汁的牛排被長安切成一塊一塊的但卻沒怎麽往嘴裏送。安卡伯在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了一堆後才在傑裏的輕咳中才想起了還有待客之道這種玩意。
“我很抱歉，請問是食物不和胃口麽？”
“不，很好。”長安又切下來一小塊牛排，手指劃過了刀柄上的紋路，那是被雕刻精細的火焰、冰淩以及荊棘，也不知道這三個東西又什麽關系會一起排在這裏。“尼克魯家主……”
“你可以稱呼我為安卡伯，尼克魯這個稱呼太正式了，姓氏代表著一個家族，牽扯的東西太多，不適合我們這種私人會談。”
“好吧，安卡伯先生，請問羅賓知道這些麽？”長安覺得自己實在是咽不下這些東西，便放下了刀叉。
“什麽？”安卡伯思量了一下發現不知道長安到底問的是什麽。
“靈力陣圖什麽的。”
“他是在柯爾特國立第二陸軍學院魔法部畢業的，雖然打著魔法師的名號但也確實跟我學過一些靈術。”安卡伯邊想邊回答到。想想看他這一見自己小兒子就習慣性拉下臉來的脾氣，可見不是個有為人父天賦的人，而當年把羅賓待會伯爵府的時候他自己都算不得個真正的成年人，養兒子的方法和放羊一樣，每天給草吃，然後羊不聽話的時候就收拾一頓，要不是還有個管家瞻前顧後，恐怕尼克魯莊園已經被拆了。
“那異獸呢？”長安問了他進莊園時想到的問題。
“異獸？”安卡伯也放下了刀叉。“雖然異獸絕大部分還在沈寂中，但從封印開始到現在都會時不時的由異獸蘇醒，我有斬殺威脅雲門城安全的異獸的責任，羅賓小時候我帶他去參與過這些行動。”
“所以他果然是見過異獸的。”長安覺得自己蠢透了。
“發生了什麽事，羅賓，我哥哥他怎麽了。”艾弗裏本來因為安卡伯的語氣而別扭，裝聾作啞的一個勁的往嘴裏塞食物，但是提到羅賓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把耳朵豎了起來。
“柯爾特巴林的蓋爾小島前段時間出現過異獸，這個你們知道麽？。”
“當然，各地的信刊上都有寫，而且斯圖蘭卡城還編寫了個可笑的神諭……”
“艾弗裏，吃你的東西。”安卡伯厲聲喝止了艾弗裏的誇誇其談，然後一臉歉意的向芙羅拉說：“我很抱歉，大神官閣下。”
“沒有關系，我更清楚神諭的始末。”芙羅拉勉強笑了一下。自從經歷了瘋子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境，她就一直對自己的信仰產生懷疑，最近只是事情比較多讓她暫時的忘了這些，但這些事被猛然提及，才稍微壓住的迷惘又爆發式的噴湧了上來。
長安註意到芙羅拉的深情，心裏難受的不行，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喜歡這個女孩的，也知道雖然這個女孩曾竭力吸引過自己的註意，但內心深處卻絕對不希望自己喜歡她。於是只能繼續往下說剛才的話題。“他被那些巨人嚇哭了，他自己說是這樣的，還被他的副團長用皮帶抽了一頓。”
“我真不知道他會被異獸嚇哭，難道他是想家了又不好意思說？”安卡伯垂下眼，把自己愈加覆雜的目光全部遮擋了起來。他聽見了自己小兒子一聲冷哼，心裏又不舒服了一分，但還是因為有客人在所以忍著沒有發作出來。雲門城的人都說安卡伯·尼克魯好，但也只是說作為人類的安卡伯·尼克魯好，可萬一他們知道安卡伯·尼克魯是個吸血鬼呢？尼克魯家族一項放棄延長壽命，所以一代又一代的經歷生老病死，而上代家主去世的尤其早，這使安卡伯不得不過早的撐起一個家族的重擔，因為雲門城的異類都處於尼克魯家族的庇護下，亂世將至，他要從人類手裏保住這些異類的命，還有自己孩子的命，而為了做這些事情，他已經沒有經歷再去改善培養和自己孩子的關系了。
“我不太清楚羅賓的事情，這是一場交易，我幫安格麗切園主照顧羅賓長大，作為回報，戰爭一旦開始雲門城的異類可憑自願前往孤洲。”安卡伯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算了，有什麽就說什麽吧，反正奧赫麗城的那幾個人也就快要壓不住了。
艾弗裏掀了自己面前的盤子，他一時間沒明白自己父親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但能明顯的覺得自己很生氣，所以轉身跑出了餐廳。
“家主，這……”傑裏睜大他的眼睛，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語氣。
“傑裏，去看看他，我自己招待客人就可以。”安卡伯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安卡伯先生？我沒有聽懂你剛才所說的話。”長安心裏很惡劣的升起一陣快感，因為他發現不光是只有自己被奧赫麗城牽著鼻子走來走去。
“長安，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這樣稱呼你，你一定要清楚一件事，如果現在發生的事情是一部歌劇的話，主線劇情絕對是我們這些異類的求生，而你，大概是失樂塔主的一個玩笑，他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意外，把你牽扯進了這個主線裏成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角色。”
“好新鮮的說法，我一直以為我在劇情中是個重要的道具，重要到我離開西斯拉夫要受一路的刺殺，離開柯爾特要靠偷渡。”長安把視線投向了窗外，不是道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原來他被莫名其妙的牽扯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倒還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陛下們認為你被失樂塔主賦予了特殊的力量，掌握你就能掌握一個特殊的話語權，足可以在把異血和我們這些異類全部驅逐後對其他的人類國家形成足夠的威懾。雖然被隱藏起來的戰爭火械推出來就能用，但誰也不能保證在和平了一千年之後，鄰國的戰力還剩下幾分，是比自己強還是比自己弱，所以能多掌握一點是一點。”安卡伯說。
“他們已經認為自己能夠驅逐異血和你們？”長安挑了下眉毛。
“當然，人類人口總數超過接近十億，而異類加起來才多少，能超過三十萬麽？異血異獸更是一把火就能燒掉的東西，很多國家都有能力戰勝我們，他們不願意先動手，是因為戰勝我們會付出巨大的代價，這種代價會讓他們落後其他國家一大截。”安卡伯說到最後臉上帶了一絲嘲諷，也不知道是針對誰的。
而這時，樓上想起了一聲門窗破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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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只剩下最後一抹的時候，便只能在海天相接的一線出看見一片赤紅，即使是用赤鎏金烘焙的熱鬧非凡的雲門城也在這個天氣漸冷的季節露出了一份蕭索。
長安心不在焉的透過馬車的車窗看著外面的街道，忙完一天的工作歸家的人們步履匆匆，人群之中偶爾會有一兩輛鎏硝馬車一路飄煙冒火的行駛過去，甚至還有個特立獨行的，拉車的不是馬，而是一個栩栩如生的鐵人，嘴巴上吊著的煙鬥一直冒著赤紅色的火光，可惜外殼精致不代表著內部零件有多精細，機輪燃燒的聲音隆隆作響，煙氣從偽裝成衣服褶皺的縫隙柵格裏不斷的冒了出來。長安曾聽他那個從東洲遠嫁到西洲的母親說過，東洲在很多節日都會有一項非常古老的活動，就是弄一些木偶泥塑燒香祭拜，長安沒去過東洲，所以想象不出那種煙熏火燎的場面，不過看著這個鐵人到突然有些了解了。
“那種也只能說是火械？”長安指著鐵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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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我帶去的那個‘天使’，或者你剛剛離開布拉格城時的那輛馬車，有會不斷冒火的麽？”芙羅拉解釋的比較容易理解，長安不自然的咧嘴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問題問的特別蠢，和卓然那個慢半拍認識這麽久，難道還分不清傀儡和火械的區別麽？
等離著擁擠的碼頭和城區越來越遠，長安和芙羅拉被帶到了尼克魯莊園。
尼克魯家族能擁有自己的飛艇，自然是不缺錢的，所以整個莊園從外面看真是氣派的不行。長安在其實學院居住的那個二層小樓占地面積也不能算小了，但如果從地上鏟起來裝上輪子，恐怕能從尼克魯莊園完全打開的大門裏沒什麽阻礙的推進去。但坐著馬車進門後才發現，氣派也只是最初的感覺。莊園裏面庭院雖然廣闊，建築雖然高大，卻沒有幾個人，絕大部分窗戶都暗著，沒有萬家燈火看起來倒像是陰森了，想到了尼克魯家族的真實物種，到和他們在歌劇裏的形象完全重合了起來。
“其實我們讓自己看起來再像一個人類，不延長壽命，不去吸血，也改變不了我們嘴裏隨時能伸出兩顆獠牙的事實，人類之中不在意我們種族的人不多，像傑裏和羅賓那樣的就更少了。”艾弗裏說。
長安聽了這話才感覺出有些不對，但看著傑裏走了過來也一時沒來的及問。
“客人們，歡迎來到尼克魯莊園，這是我們的榮幸，雖然時間倉促，但我們也竭力準備了不錯的晚餐，家主和維克努斯先生已經等在餐廳裏了。”
北新洲對赤鎏硝或者說煉金制品的管理要松的很多，只要家裏稍微有點錢都不介意買上一兩個燒赤鎏硝的小部件，但尼克魯莊園裏卻不怎麽能看的到這些，離開了馬車走進主建築後能聞到的一點嗆味都是乘坐馬車時沾染在身上的。不過也就是因為赤鎏硝的氣味不好聞，決定了他不是很適合室內使用。走到餐廳的時候，安卡伯和維克努斯分別坐在主客座位上，看臉色他們剛才討論的東西並不是太平和。
安卡伯見長安和芙羅拉進來，急忙站起來表示歡迎，但是有些習慣不是太容易改的，所以他見到自己小兒子那張揚著下巴的圓臉的時候，不自覺的就把笑容收了起來，一身的友好瞬時換成了一臉的嚴肅，再加上安卡伯首先說明的不是希望雲門城市民的安全受到威脅這個話題，客廳裏的氣氛落到了冰點。長安知道安卡伯這是說希望他們最好就呆在莊園裏不要動，省的和在福歌城一樣跑出去打架在地面上開了個洞。
食物很精致，準備的飲料酒水也不是一般人有錢就能買得到的，但是氣氛和心情都不好，再加上在碼頭的餐廳呆了一下午，長安覺得一口都咽不下去。盤子裏煎的恰到好處鮮嫩多汁的牛排被長安切成一塊一塊的但卻沒怎麽往嘴裏送。安卡伯在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了一堆後才在傑裏的輕咳中才想起了還有待客之道這種玩意。
“我很抱歉，請問是食物不和胃口麽？”
“不，很好。”長安又切下來一小塊牛排，手指劃過了刀柄上的紋路，那是被雕刻精細的火焰、冰淩以及荊棘，也不知道這三個東西又什麽關系會一起排在這裏。“尼克魯家主……”
“你可以稱呼我為安卡伯，尼克魯這個稱呼太正式了，姓氏代表著一個家族，牽扯的東西太多，不適合我們這種私人會談。”
“好吧，安卡伯先生，請問羅賓知道這些麽？”長安覺得自己實在是咽不下這些東西，便放下了刀叉。
“什麽？”安卡伯思量了一下發現不知道長安到底問的是什麽。
“靈力陣圖什麽的。”
“他是在柯爾特國立第二陸軍學院魔法部畢業的，雖然打著魔法師的名號但也確實跟我學過一些靈術。”安卡伯邊想邊回答到。想想看他這一見自己小兒子就習慣性拉下臉來的脾氣，可見不是個有為人父天賦的人，而當年把羅賓待會伯爵府的時候他自己都算不得個真正的成年人，養兒子的方法和放羊一樣，每天給草吃，然後羊不聽話的時候就收拾一頓，要不是還有個管家瞻前顧後，恐怕尼克魯莊園已經被拆了。
“那異獸呢？”長安問了他進莊園時想到的問題。
“異獸？”安卡伯也放下了刀叉。“雖然異獸絕大部分還在沈寂中，但從封印開始到現在都會時不時的由異獸蘇醒，我有斬殺威脅雲門城安全的異獸的責任，羅賓小時候我帶他去參與過這些行動。”
“所以他果然是見過異獸的。”長安覺得自己蠢透了。
“發生了什麽事，羅賓，我哥哥他怎麽了。”艾弗裏本來因為安卡伯的語氣而別扭，裝聾作啞的一個勁的往嘴裏塞食物，但是提到羅賓的時候還是不自覺的把耳朵豎了起來。
“柯爾特巴林的蓋爾小島前段時間出現過異獸，這個你們知道麽？。”
“當然，各地的信刊上都有寫，而且斯圖蘭卡城還編寫了個可笑的神諭……”
“艾弗裏，吃你的東西。”安卡伯厲聲喝止了艾弗裏的誇誇其談，然後一臉歉意的向芙羅拉說：“我很抱歉，大神官閣下。”
“沒有關系，我更清楚神諭的始末。”芙羅拉勉強笑了一下。自從經歷了瘋子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境，她就一直對自己的信仰產生懷疑，最近只是事情比較多讓她暫時的忘了這些，但這些事被猛然提及，才稍微壓住的迷惘又爆發式的噴湧了上來。
長安註意到芙羅拉的深情，心裏難受的不行，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喜歡這個女孩的，也知道雖然這個女孩曾竭力吸引過自己的註意，但內心深處卻絕對不希望自己喜歡她。於是只能繼續往下說剛才的話題。“他被那些巨人嚇哭了，他自己說是這樣的，還被他的副團長用皮帶抽了一頓。”
“我真不知道他會被異獸嚇哭，難道他是想家了又不好意思說？”安卡伯垂下眼，把自己愈加覆雜的目光全部遮擋了起來。他聽見了自己小兒子一聲冷哼，心裏又不舒服了一分，但還是因為有客人在所以忍著沒有發作出來。雲門城的人都說安卡伯·尼克魯好，但也只是說作為人類的安卡伯·尼克魯好，可萬一他們知道安卡伯·尼克魯是個吸血鬼呢？尼克魯家族一項放棄延長壽命，所以一代又一代的經歷生老病死，而上代家主去世的尤其早，這使安卡伯不得不過早的撐起一個家族的重擔，因為雲門城的異類都處於尼克魯家族的庇護下，亂世將至，他要從人類手裏保住這些異類的命，還有自己孩子的命，而為了做這些事情，他已經沒有經歷再去改善培養和自己孩子的關系了。
“我不太清楚羅賓的事情，這是一場交易，我幫安格麗切園主照顧羅賓長大，作為回報，戰爭一旦開始雲門城的異類可憑自願前往孤洲。”安卡伯終於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算了，有什麽就說什麽吧，反正奧赫麗城的那幾個人也就快要壓不住了。
艾弗裏掀了自己面前的盤子，他一時間沒明白自己父親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但能明顯的覺得自己很生氣，所以轉身跑出了餐廳。
“家主，這……”傑裏睜大他的眼睛，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語氣。
“傑裏，去看看他，我自己招待客人就可以。”安卡伯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安卡伯先生？我沒有聽懂你剛才所說的話。”長安心裏很惡劣的升起一陣快感，因為他發現不光是只有自己被奧赫麗城牽著鼻子走來走去。
“長安，希望你不要介意我這樣稱呼你，你一定要清楚一件事，如果現在發生的事情是一部歌劇的話，主線劇情絕對是我們這些異類的求生，而你，大概是失樂塔主的一個玩笑，他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意外，把你牽扯進了這個主線裏成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角色。”
“好新鮮的說法，我一直以為我在劇情中是個重要的道具，重要到我離開西斯拉夫要受一路的刺殺，離開柯爾特要靠偷渡。”長安把視線投向了窗外，不是道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原來他被莫名其妙的牽扯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倒還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陛下們認為你被失樂塔主賦予了特殊的力量，掌握你就能掌握一個特殊的話語權，足可以在把異血和我們這些異類全部驅逐後對其他的人類國家形成足夠的威懾。雖然被隱藏起來的戰爭火械推出來就能用，但誰也不能保證在和平了一千年之後，鄰國的戰力還剩下幾分，是比自己強還是比自己弱，所以能多掌握一點是一點。”安卡伯說。
“他們已經認為自己能夠驅逐異血和你們？”長安挑了下眉毛。
“當然，人類人口總數超過接近十億，而異類加起來才多少，能超過三十萬麽？異血異獸更是一把火就能燒掉的東西，很多國家都有能力戰勝我們，他們不願意先動手，是因為戰勝我們會付出巨大的代價，這種代價會讓他們落後其他國家一大截。”安卡伯說到最後臉上帶了一絲嘲諷，也不知道是針對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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